房间四壁,由地板到天花板,都是高高的一层层书架,摆满了厚厚的大部头。在她身后,是一张书桌;只需要扫一眼,她就明白自己是从哪儿掉出来的了——书桌上有一部老式打字机,旁边放着一本词典。

词典包裹着淡蓝色的硬壳,以烫金字体写着“文字素材册”;老式打字机上放着的不是一张白纸,而是一张白纸大小、白纸模样的淡淡光屏。从另一面望过去,她还能看见一些反过来的文字,一个个笔画流动,像轻烟也像水墨。

看见了是看见了,明白了是明白了,但她的大脑似乎仍然在拒绝把碎片般的信息拼在一起。

“你……你是什么人?”林三酒哑着嗓子问道。

当那男人开口的时候,她最后一丝侥幸心也被打破了。刚才从大地深处传来的、还在唱小曲的那个嗓音,现在清清楚楚地从那男人口中响了起来:“我才要问,你们是什么人?”

“你……为什么可以用文字构造游戏?”

“你们又是怎么掉出来的?”那男人稳住了惊色,重新站稳了脚跟,语气比刚才厉了几分。“你们到底是从哪来的?”

如果不知道,光听他这个口气,林三酒恐怕要以为自己是犯了什么错,正在受训。他已经与自己同处一个空间了,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白色纸张拦住自己了,但是——他为什么这么有信心?

“我们被困住了。”余渊四下在他们脚边看了一圈,说:“他肯定是在我们刚刚掉出来的那一瞬间,用了某种限制性的特殊物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