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可不是碎银子,乃是官银。

陈阿良颧骨如刀的面上,那副慵懒的猪相,被狐狸似的狡黠和警惕所取代。

他挤出几丝和蔼,问郑守宽:“你家,是领朝廷俸禄的?”

郑守宽本就天资聪颖,跟着姑姑闯了两年江湖,更是比同龄人老成得多,他敏锐地辨出,陈阿良态的态度转变,并非仅仅因为钱财本身的打点。

他于是定定神,答道:“我爹爹,是县里的推官。”

“哪个县?”

“漳州府龙溪县。”

“噢,原来是福建人。你怎地和你姑姑来到我们江南?”

“走亲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