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唐船,唐船。”他指着海面,用日语说道。

……

鲁芬套上衬衣。中国人的这种纺织物,真是妙极,掂起来那么轻软,实际却有着扎实的厚度。在春天的清晨穿上它,海风的凉意便无法侵袭肌肤。

鲁芬于是没有再去穿侍卫递来的毛呢军装,他一把摘下架子上的望远镜,急匆匆地钻出帐篷。

执勤的巡逻水兵上来禀报:“鲁芬长官,戎克船打了旗语,表示不会攻击我们,是传讯来的。”

鲁芬在望远镜里确认了旗语,转头吩咐巴达维亚总部派来的另一个土生华人翻译:“你和两位军士,划小艇过去。”

不多时,翻译回来了,面带惶恐地递上盖有朱印的文书,以及古力特的衣服、烟斗和怀表。

“鲁芬长官,传讯的船长说,明国海军司令查获了我们的运奴船,把我们的古力特顾问和所有水兵,还有那个姓郑的坏女人,都扣在金门岛,让您,哦不,请您去谈判,送还这里的明国奴隶,并承诺率领舰队撤回巴达维亚。”

鲁芬一把拽过文书,盯着信末的红色方块:“这是谁的印章?”

翻译并不知道如何用荷兰语准确地翻译“水师总兵”,情急之中含混道:“是他们的海军司令俞咨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