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厢,郑海珠转身,招呼范破虏和自己去把挂着巴洛克裙子的衣架搬过来,然后作出一副“买卖不成交情在”的和气神色,对古力特莞尔一笑。

“先生,我们这个场子,就是一口价的规矩,不论丝货还是棉布,不讲价。

没关系,我明大门常打开,月港欢迎你。

这样吧,大家的时辰都很值钱,你们要不也去县里其他码头看看,我们呢,也请别的海外朋友来看看货。”

通译将郑海珠这温柔但决绝的逐客令一翻译,古力特就“哈哈”地朗声大笑几声。

他先自搭台阶,动作夸张地向悠然自得喝茶的刘公公竖竖大拇指,然后偏偏头,示意几个随从商人去院落一角商量。

不多时,古力特折回来,走到刘公公跟前。

“尊敬的大人,生丝与色丝的价格,我们都接受,另外那些华美舒适的绸与布,如果算下来,银子够买,我们也都带走。但我们也恳请您给我们一些方便,因为这些货物实在太多了,能否允许我们的帆船开一艘进来,舶在港中,直接装卸货物。”

郑海珠听荷兰人这么说,开始在心里算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