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里透着轻粉的花瓣,铺在绿茵和泥土上,仿佛碧绿或者熟褐的锦缎上的绣花。

缪阿太精神矍铄,踩着花径来到亭中。

郑海珠忙起身行礼,待老太太坐下后,奉上满满一托盘的伴手礼。

“阿太,这些是我在台湾岛与西拉雅人打交道时,她们赠我的干花和草药,说是驱虫甚好。我带回来后,让学堂的娃娃们做成香包,立夏将至,蚊虫滋生,阿太和各位奶奶、小姐们,不妨用着试试。”

缪阿太满面慈蔼,亲自挑挑拣拣,将新鲜的桑甚和樱桃拼成姹紫嫣红的一碟,搁到郑海珠面前,笑吟吟道:“你这孩子有心了,来,莫拘束,边吃果子边说。你这回南下,惊心动魄也好,稀奇有趣也罢,都与阿太说说。”

郑海珠遂遵命,做起临时说书人,只是,所述的传奇与人物,皆在刘时敏交待的限度内。

缪阿太一面津津有味地听,一面于心底将那桩秘密的事业盘划思量,添上些细微调整之处。

待到郑海珠的讲述收了尾,缪阿太赞了几句,再评了几句,吃两颗果子,欣赏一番园中林木蓊郁的美景,才带着商量的口吻另起一个话题。

“阿珠,我今日想劳你帮个忙。”

“嗯?阿太有什么吩咐,尽管差我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