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海珠接过一尝,真心美味。

这些辽民,绝处逢生之后,展示出适应环境的积极心态,很快从邻村换了些金花菜、草头、雪里蕻等江南咸菜,又学着将南直隶已经随处可见的番薯做成粉条。阑

郑海珠吃了个半饱,才指着坑边一株苕帚般散开的苗木,问吴邦德:“松江渡船送来的?”

那是一棵梅树。

吴邦德点头道:“试试看,但愿崇明的地头上能种活。”

郑海珠回忆后世的上海南汇与崇明岛,都不乏梅林,遂温言道:“怎会种不活?听说梅和桃李一样,最喜欢这种疏松的沙土。”

吴邦德噙嘴微笑,目光落在梅树上,泛出鲜明的柔情来。

“阿梅当年,随她阿爹来过一次南直隶,就说辽东太冷,想把家安在镇江。如今我瞧来,崇明更好。暧暧远人村,依依墟里烟。等我老了,就守住这棵梅树,看看远处的海,天上的云,是不是特别像条看家的老狗?”

郑海珠一边听,一边静静望着梅树旁的陶罐。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