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阿梅所剩无几的骨殖。吴邦德这些年,去哪里都带着个小布包,装的就是心爱之人留于世上的这点痕迹。

眼下,布包终于换成了陶罐,将会和梅树的根系一道,被埋入沙土深处。

吴邦德又趁着天光还亮堂时,挖了一会儿土,才再次坐下歇息。

郑海珠问道:“那个叫谷山的汉子,好像没有同村人一道逃出来?”

“原有不少,在关外渡河时遇到鞑子的哨探,被杀了不少,一段河都染红了。”

“这是阿山说的?”

“是王泰他们在关里的山头上看到的。谷山和几个青壮逃过一劫,进关后,那几个给车马店雇了,谷山太瘦,没人要。那几日我在关西招募,看他会木工,就招来了。”阑

“哦……”郑海珠面带沉吟之色。

吴邦德探寻道: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