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眼前这位王姑娘,当真是好看得都叫他们不敢去瞧第二眼。

还是卢象升最快意识到,不能再失态。

他恢复了表情管理能力,瞥一眼对方怀中的琴,问道:“王先生是来教音律?”

“我会弹琴,也会斫琴。”

“哦,”卢象升笑道,“方才听姑娘高见,也懂冶炼锻造之事?”

“我家祖上就是给朝廷造兵戈的匠户,我小时候,一位堂兄还进了北都王恭厂做匠头。”

王姑娘说话的口吻澹而不冷,心智灵慧的卢象升,却已感受到,她在自己的家世上,点到即止,不想深入。

她管京城顺天府叫北都,说的是字正腔圆的南京官话,看着有十七八岁,不是人妇打扮,面上却绝无闺女的躲闪羞怯。

“朋友介绍、远道而来做先生”,没有夫家,不是道姑,更不是郑海珠那样的自梳女。

卢象升猜测,这位王姑娘,该不是来自秦淮河畔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