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译胸中,实也堵得慌。

眼前这些卑弱的男子与女子,说的是和自己一样的汉语。自己为了生存,可以无视他们被荷兰长官驱遣或者戏弄,但实在不忍见到他们被鲁芬心血来潮地虐杀。

翻译于是鼓起勇气,向鲁芬道:“长官,日本和明国一样,十分尊重僧侣。这个僧侣,会弹奏明国文臣喜爱的乐器,应该来自很有地位的寺庙。万一他与幕府或者大名的贵族保持着友谊……”

鲁芬看向翻译的眼神,倒并无愠怒。从日本那边的荷兰商馆传来的风声是,德川幕府有意驱逐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天主教势力,并闭锁国门,但似乎可以向无意传教的荷兰人开一扇窗。

日本与明国,对荷兰人的态度不同,前者是荷兰总督倾力巴结交好的。

这个落难的僧侣,鲁芬并不想对他无礼。毕竟三艘战舰的舰长都看着,其中哪一个,都有可能去总督那里告刁状。

鲁芬脸上煞气微收之际,杨天生像所有垂死挣扎的小人物一样,爬到翻译面前,仰起那张挂着僵硬的谄媚笑容的脸,一叠声地说着什么。

华人翻译点点头,转向鲁芬恭敬道:“长官,他说,他们在明国,要服徭役,就是明国强令人民做苦役。他们曾被当地官府下令修建抵御土匪的工事,擅长一种独特的防御技术,愿意献给长官,求长官您息怒。”

“哦?是什么技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