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街清冷,锐风如割,偶尔有几个行人弓着腰背,缩着脖子,快步走过。

踩得碎雪“嘎吱”轻响。

天色昏沉沉的,两只寒鸦绕着残垣凄厉鸣叫。

在这种天气,估计连鸟儿也找不到什么吃的,只能无奈盘旋。

倒塌一半的土地庙前,碎砖烂瓦中早就探出了几棵细嫩绿芽。几个衣衫褴褛的半大小子,或躺,或坐的斜靠在街边断墙处,眼巴巴的望着行人路过,齐齐叹了一口气。

陈平用尽全力半撑起身体,感觉自己快要虚脱,脑子晕晕糊糊的,有些看不清东西,好一会,才看到身前泥水雪粒中一只破碗,里面空空如也。htTΡδ://WwW.ЪǐQiKǔ.йēT

视线下移,就看到一条腿,从膝关节处反转,弯成诡异的弧度……这种姿势一般人摆不出来,明显是断了。

如果不是因为从腿上传来一阵阵钻心剧痛,还残留脑海,他几乎不敢相信,这是自己的腿。

‘我腿断了,什么时候断的,不对,这不是我的腿。’

二十二岁那年,陈平三十六路谭腿功成,一口气踢断八棵碗口粗细的小白杨,他就觉得,世上很难有人硬生生打断自己的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