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她换好衣服出来,长青也换了一身臃肿的棉袍子。

云九安还好,她一直没洗脸,就怕把自己脸上的黑粉洗去,换了装,帽子一戴,倒像个眉眼清秀正儿八经的小厮。

可是长青不同了,一身棉袍子一穿,身形微佝,真正像个土地主。

堂堂荆平县令嫁女,风雪无阻,也不可能不热闹,十里八乡的大小官员士绅肯定都要来道贺。

才只到卯时末,尤府门口已是炮竹阵阵、锣鼓喧天,欢快喜庆的唢呐吹得好不响亮。伴着小孩子的嘻笑打闹声,讨要红包声,一些来贺喜的宾客们已络绎不绝地报着礼单进了门。

县令尤丛杰一身团花绣织锦纹袍子坐在大堂前,笑得嘴都合不拢。

当有人唱报弩坊署丞宋大人贺喜时,尤丛杰一个刺溜就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,远远就抱拳迎了上去,“怎敢劳烦宋大人亲自上门贺喜?下官不敢当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