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报,都护,薛将军,斥候在西南方五十里处,发现一个薛延陀人的部落。”羽棱铁奴骑着一匹青灰色的骏马,气喘吁吁地冲到帅旗下,向姜简和薛仁贵两个汇报。覆盖在羊皮和铠甲下的身体,散发出刺鼻的酸臭味道。

无论是姜简,还是薛仁贵,都对扑面而来的酸臭味道毫无感觉。事实上,此时此刻,他们自己,味道也不比羽棱铁奴香多少。

“看上去有多大规模?斥候试探过他们对大唐的态度么?如何?”迅速跟薛仁贵交换了一下眼神,姜简娴熟地询问,声音中仿佛带着一种令人安定的力量。

草原上大多数部落,都逐水草而居。在大致的活动范围内,每年都会迁徙两三次。而眼下天气已经有转暖的迹象,一个薛延陀部落恰好迁徙到自己的行军路线上,不值得大惊小怪。

而无论这个部落是恰好迁徙过来,还是原本就在那个位置,联军都早就总结出了一整套对付它的方案。

说服它为大唐效忠,发誓不再跟车鼻可汗那边有任何往来。然后命令他们南迁,避开车鼻可汗麾下的狼骑,以免间接为狼骑提供补给。如果他们能够为联军提供一部分粮草辎重,当然最好不过。如果他们没有力气提供,联军这边也不会强求。只是会提出警告,为车鼻可汗提供粮草辎重,便是与大唐为敌。

“回来送信的斥候说,那个部落大概,大概有四五百人,肯定不会超过一千。看上去全是青壮,没有看到几个孩子。”羽棱铁奴一边喘着粗气,一边快速回应。

姜简和薛仁贵二人的眉毛同时一挑,目光中立刻露出了几分警惕。部落恰恰迁徙到联军的前进路线上,不足为怪。但是,全是青壮年组成的部落,却实在不合常理。极有可能,是一股敌军乔装打扮。

然而,没等他们二人发问,羽棱铁奴已经又主动进行了补充,“斥候还汇报说,那伙薛延陀人,对咱们没敌意。他们自称是,原来的部落去年秋天被车鼻可汗给屠了,他们当时在外边转场放牧,才逃过了一劫。他们,他们还推举了个头目,要赶过来拜见副都护,说,说愿意带着部落中所有男丁投入副都护麾下,与车鼻可汗不死不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