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夜深了,睡吧。”

皇帝起身,伸手来牵年世兰的手,不小心将香炉连同装着欢宜香的锦盒打翻,年世兰本能伸手要去捡。

“洒了就算了,我再命人送你便是。”皇帝顺手将她拉过来,打横抱起,“明日一早还要去给太后请安,再不睡,便起不来了。”

孙竹息回寿康宫以后,将在翊坤宫的所见所闻,如实告知太后。

“堂堂贵妃,也是世家之女,却不知从何学来的媚主之术?竟站……真是闻所未闻!”礼法所束,她连说都嫌害臊,“宫中女子侍寝,个个守着规矩、醒着神,半点不敢出声,她可倒好?”

在翊坤宫时,孙竹息半点没有表现,是因为她代表着太后,不能失仪,可也正因为代表着太后,被晾在帘外,瞧着帘上影、听着帘内音,方倍觉受辱。

“若没有那点子哄人的功夫,叫皇帝如何宠她?左右都是他的女人,床笫之事,他想要如何,哀家管不着。”太后轻哼一声,“华妃拿到欢宜香时,可还高兴吗?”

“高兴,她欢喜着要立刻来给太后娘娘您谢恩呢?”孙竹息顿了顿,“倒是皇上瞧着,不大高兴的样子。”

又补充道:“不过殿中烛火暗,奴婢老眼昏花,看错也未可知。”

太后的语气颇有些嘲讽的意味,道:“不是你老眼昏花,是咱们这位多情的帝王,又坠入情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