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河村的众人见到冯户书这样,一个个嘲笑不已,刚刚威风的跟什么似的,现在怎么像见了猫的老鼠一样了呢。

“怎么了?”朱平安微微弯下腰,看着冯户书勾着唇角问道,“记不得了吗?”

冯户书支支吾吾答不上来。

“那好,那我换个问题,是谁让你来的?”朱平安又问道。

“痒生,痒生痒生奉了知县老爷之命。”冯户书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很没有底气。>

其实他哪里是什么奉了知县的命令,都是他自己自作主张,想要过来大捞一笔、填满自己的口袋,这种事情都是瞒着知县做的,只是拿着知县的旗号来唬人罢了,他做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。底下的老百姓懂的什么,看到是县衙里来人,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
所谓:任你官清似水,怎奈吏滑如油。即便是清官也难保胥吏为害一方百姓,更不用说一般官员了。别看知县作为一县之长,手握一县最高权力,然而县官毕竟一人,绝大多数县务都是假手他人,这就给了胥吏机会。在某种意义上,县官只是面上风光,实际上躲在他“后面”顶着他名字捞自己好处的序列,才是这个县城真正的主人。他只是周围一大批人的傀儡,顶着他的名字捞自己的好处。这些躲在后面的“无名小辈”,才是最有实惠的。

从冯户书的眼神和语气里,朱平安就知道这件事是他自作主张了。

“哦,是知县大人命你来的啊。”朱平安点了点头。

“是,是。”冯户书一边擦汗,一边点头,小心的嘘了朱平安一眼,见朱平安面色没有异常,稍稍舒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