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不大,但车厢足够暖和。

里面早早安排了烧热的、包着绒布的铁饼,厢壁和脚下都有手织的厚毯,座位旁的扶手上还搭着一条盖腿的长形象牙色保暖被。

小餐桌铺着深蓝色的布,上面是今日新鲜的水果和面包,两块小干酪,打火器,烟灰缸和几本摞起来、或许车主人压根不会看的书。

车轮缓缓向前滚动,罗兰也放好手杖,摘下礼帽。

清晨的伦敦城弥漫着浓雾,各式各样的马蹄声和车轮声在雾中穿行——公共的就嘎吱作响,马蹄子也和那车夫一样惫懒松散。

而像罗兰这样的私人马车和单独雇佣的车夫,就精气神十足了。

“医院,医院,医院…”

他抽了支雪茄,吃了两颗小番茄,直到实在无聊,拉开蓝印花窗帘,向窗外瞧:

他们似乎快到了。

偏离城市的郊外略显荒芜——不能说好赖,起码空气闻上去舒服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