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似是第一次离开东海,对吧。”

韩佑突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,周贲紧张的点了点头:“是,是。”

“如果我和殿下谈军阵,相比殿下定会大肆赞扬,军伍辛劳、用命、英勇,可是殿下无法告诉我,无法告诉下官,南关,有着成千上万的墓碑,深处那些墓碑之中时,心中会是何等的悲痛。”

韩佑叹息了一声:“如果我们谈到政事,殿下定然会引经据典,滔滔不绝,可殿下却不知京中的百姓,一年到头吃不上二两肉,一块馕饼哪怕是放的馊了也会当作珍馐。”

周贲的目光有些涣散,不知韩佑是什么意思。

“如果我和楚王殿下谈论军阵,楚王殿下会垂下双目,说他在战阵上抱着即将合上双目的袍泽时,那难以掩饰的悲伤与痛苦,如果我和幽王殿下谈论政事,幽王殿下会攥着拳头,说他多么希望赚很多很多钱财,将这些钱财分给百姓。”

韩佑施了一礼:“这不是我的错,也不是殿下的错,臣…想问殿下,殿下想知道军阵是什么样的吗,想知道军伍是什么样的吗,想知道百姓是什么样的吗,如果想的话…臣,可否高攀,做殿下的友人,与殿下,把酒言欢,一边喝着酒,一边卖弄一番,告知殿下何为军伍,何为百姓,何为战阵,就想臣当初与幽王殿下,与楚王殿下那般,好吗?”筆趣庫

“我…”

周贲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术,呆呆的望着面带笑容与恳求的韩佑,心里泛起了一阵阵涟漪,这一阵阵涟漪,又变成滔天巨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