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杨文广回来,林忠赶紧上前接过餐盒,一边问道:“杨兄,太爷怎样?”

“吃得下睡得着,看起来精神倒还不错。”杨文广和他的辈分有点乱,私下是兄弟,实则却是他爷爷的徒弟,要长着一辈,此时说道:“老师让我转告各位,说是这几日尽量凑集金银,但别的什么都不要做,也不要出京,只紧闭家门在家中等候,老师说他自有应对之法,几日内便可见分晓,只恐我等帮忙反而添乱。”

林特一向便是家中的主心骨,所说的话从不会被家中人质疑。

听他这样说,除了林洙,其他人都是暗暗松了口气,一边盘算着老爷子有可能的应对之法,林维也吩咐道:“父亲或许确是安排好了后手,让我等凑集金银,多半便是要走些门路,绝不可到时候短缺了。”

“命仆从将家中值钱些的东西都收拾一下,找些下家卖掉,各房也将珠宝首饰、金银财物都集中一下,留待父亲疏通关系时所用。”

到了这层次,只要钱能花的出去,那就必可买得平安,花钱,对如今的林家人来说确实是一个最安心的选择。

“就怕负责审讯的吕夷简……”林洙踌蹴道:“休说在审讯过程中稍动手脚,便是在供词上稍加修饰,父亲怕都是万死之罪。”

“吕公素有贤名,想必不会。”林维信誓旦旦的说道:“何况当初父亲任三司使时,便是吕蒙正所荐,吕夷简又是父亲下属,以叔侄相称,如此亲密的关系,怎会落井下石?何况皇上圣明,只是气恼父亲一时所说妖邪之言……”

“那帽妖确是真的,我亲眼所见、并非妖言!”杨文广插嘴辩驳。

“你想得太简单。”林洙看了他一眼:“我知父亲不会说谎,休说我,便是那吕夷简,甚至圣上,又如何不知?此乃政敌攻奸所致,而非是非对错,皇上想要杀一儆百,尽快平息谣言,审讯结果如何,其实早已不重要了,皇上想是什么结果,那便是什么结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