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文气安抚起了作用,或许是沈棠带着温和声音让沈稚略微安心,原先克制不住紧张颤抖的身体慢慢恢复平静。沈稚感觉紧攥自己心脏的无形之手松开束缚。

她又能顺畅呼吸了。

“沈君预备如何处置奴家?”

是死是活,她只要一個准确答案。

沈棠并未正面回答:“此事我已知晓,你只需知道——你既不是祸端,更不是异类,只是芸芸众生最正常的一员。妇人生产,等同半只脚踏进鬼门关。你现下身子沉,孕期容易精力不足,所以不要胡思乱想,安心养胎,待足月顺利生产才最要紧。”

这个回答超出沈稚预想。

一直到沈稚被沈棠送回临时落脚的房间,躺在暖烘烘的土炕之上,周身寒意被驱散殆尽,她才感觉冰冻僵硬的脑袋开始运转。但,她依旧没想通,脑子还更乱了。

她在坦白前,设想过沈棠可能有的数种反应,唯独没有眼前这般温和平静的。

仿佛——

就仿佛跟呼吸一样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