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便笑言道:“裘掌门。你我修行到今日境界,想来蝇营狗苟、纷纷扰扰,也见得多了。拣日不如撞日。你我今日,不如便斗上一斗,将这一场纷争了结。”

裘洪亭闻言,面色陡变,立刻摆手道:“归掌门说笑了。你修为高出裘某一筹,裘某不是你的对手。”

似乎是为了防备归无咎突然发难,裘洪亭出言之际,掌心始终留了两分力,意欲随时发动护身法阵。

归无咎眸中锐芒一闪,高声喝道:“裘掌门自家既不敢相斗,莫非要遣门下弟子火并不成?为你一人口腹之欲,位禄之尊,却较门下不知多少人生死道消;阁下又于心何忍?”

裘洪亭面色泛红,竟尔从怯懦之中摆脱,极为硬气的言道:“归掌门固然无心名禄,只是你一人周游在外,同样不是教门下弟子承受压力?归掌门既然醉心逍遥,又何必恋栈于位?索性挂冠而去,不问尘世争斗,让首席之位让与我丹心派,岂不是两全其美?”

归无咎心中一动。

刚而有隙,厉而自高。

眼前这位“裘掌门”如此作态,却令归无咎蓦然想起一个人来。

这个念头一产生,好似盘中之谜被打破。这一方世界在他眸中陡然间似清似拙,真幻三变,让归无咎在一息之间窥见了“假面”之下的真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