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大爷坐到床榻边,打量方氏那双眼,果然有些许红肿,定是哭过的,“谁给你委屈了?睡过一觉,双眼还这般红。”

方氏抬手理了理发髻,“大爷说甚话,哪有什么委屈,睡红的眼。”

沈大爷瞧妻子躲闪地眼神,就知道她还想隐忍,“你呀,下人都告诉我了,你还想瞒着,我怎么跟你说的,你下嫁于我,我断不会让你受委屈了,可母亲偏心,你在沈家委屈了这么些年,每每我要去说母亲,你深明大义拦下我,我食言这么些年了,如今父亲已有将沈家传给我的意思,你又管着家中庶务,我怎还能让你一直苦着。”

“大爷要作甚去?”方氏喊住朝外走的沈大爷。

沈大爷愤懑道:“去找母亲,为你讨个公道,也叫她以后不要欺负你。”

“爷可不能去,先听我说几句话。”方氏焦急叫住沈大爷。

沈大爷只好又走回床榻边坐下。

“母亲是个不讲理的,大爷去有甚用?没得跟大爷吵起来,被父亲知晓了,父亲作何想?心下怕会怪你不尊孝道,”方氏拉着沈大爷的手慎重道,“大爷不如去找父亲,一家人分开出游的确会叫人闲话,大爷把母亲的决定同父亲一说,父亲就明白是母亲的过错,自会去说母亲的。”

沈大爷觉着方氏说得有理,方才确实是自个太冲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