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起胡缠子,陈老九也头疼。这次交涉,他全程都是笑兮兮的,让他碰了一个软钉子。

田园园笑道:“既然已经结了梁子,就随他吧!”

陈老九叹道:“我看你是没明白他的为人。刚开城那会儿,卖冥纸的老板姓刘,也是不小心得罪了他。从那儿以后每逢早上开店,门口必定被人倒了粪水,污水横流恶臭难闻。他也曾报官,可胡缠子也是有一手,谁也抓不住他的把柄,官告不成立,反而激怒了他,越发过分。进而那老板或家人出门,必定被人扔屎泼尿,弄一身腌臜回家。没多久,那老板就离开三河了!前前后后,老板一家被他折磨了三个来月。你说旁人为何怕他?因为日防夜防难防啊!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!”

闻言,田园园脸色微沉,一个有恒心有毅力的家伙努力不懈去恶心人,确实没有比他更恶心的事了!

“你说你同他有交情,是什么交情呢!”

陈老九关上院门,两人往屋里走去,“说来,他也是个可怜人。当年他和他媳妇再来三河城的遇到流匪,身上的钱财被搜刮干净,媳妇又被几个流匪轮流玷污,二人死里逃生来到三河城。没多久,他媳妇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后,大肆宣传出去,他媳妇受不了流言蜚语,趁着他出门吊死了。他身无分文,过来求我送一口薄棺给他妻子。我感念他的情意,便同他一起葬了他的媳妇。从那儿以后,他便性情大变,变的如今这模样!”

可背后之恶毒,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。他一开始纠缠不休的人,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,均是当时谣言的传播者。他们推波助澜,肆无忌惮,将一个可怜的女人活生生推上绝路,胡有德没下狠手已算是仁德。可而今,人乖张久了,从中又得了甜头,便也忘初心,越发的胡搅蛮缠起来。

望着厨房传来的暖光,田园园叹了一口气:“屠龙少年终成龙,倒也是个痴情人,可这也不是加害他人的借口!”

“倒是!你不担心吗?”

“担心?害怕胡缠子吗?开始不怕,现在怕了!我不想一出门就被人扔大便,我觉得我还坏到那份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