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疑惑与好奇,李君歌停止了哭泣,怔愣望着顾谚,他们小时候就见过吗?

“我并非孤儿,”顾谚叠好拭过李君歌眼泪的帕子,握在手里,“家在秦州,兴元三年秦州太守起兵叛乱,州牧被收买,各级瞒报,秦州太守刘家军几乎占领陇右道全域,圣上才得知,派兵镇压。”

李君歌听人提起过那场战役,刘太守也曾劝祖父和祖母投效他,祖父祖母断然拒绝,后圣上派遣的军队节节败退,召祖父与祖母入关,才镇压住叛乱,此后秦州刘家军覆灭,秦州军统归朝廷管辖。

“顾家在秦州算得望族,人丁兴旺,我爹不愿投效刘太守带家人迁渝州,却被刘太守命人捉拿回秦州,顾家男子尽数充军,妇人女子四散,我娘和三个妹妹从此下落不明,我和弟弟因年纪小,被刘家军带回秦州后丢弃路边,秦州大乱百姓流离失所,我们没地方可投靠,半年后弟弟太小受不住饥寒病亡。”

顾谚落寞站在窗边,李君歌听得心都疼了,当年那么小的他,怎熬过那段日子的。

“怎又哭了。”顾谚轻笑,宽慰李君歌,“都过去了。”这是头一遭他与人提及自己的事,也是头一遭有人心疼他。httpδ:Ъiqikunēt

李君歌哭得比方才更伤心,摇头道:“没有,没有过去,你还记得,想起来会伤心,顾谚,我要能做什么?”她想要他忘记过去伤痛,她想要他开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