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管事请沈皓月进院子里,跟在沈皓月后面道:“这几年都是姓张的管着这里,小的也算不上劳累,只是……”

沈皓月走着,听丁管事有话不敢说,主动问:“我记着现下是农闲时节,各家屋子院子都该有人的,怎一路过来看着好些人家都闭着门?”

丁管事欲言又止,一双眼里都是悲戚。

“丁管事有话直说,我知道张家人在这没做什么好事的,以后这庄子既归我管着了,定像娘一样,护着庄上的人。”沈皓月从苏堤手中接过帕子净手。

丁管事这才如实道出:“这庄子上哪还有那么多人,原先十七户,现下只有八户了,姓张的把租金涨得老高,年轻的,在外头有亲戚或者认识人的,能搬的全都搬走了,留下的要么心里还念着先夫人的好,要么是没处可去的。”

沈皓月讶异道:“我看过账册,庄子上的田地还都有收租的,好些家搬走了,这些田地租金谁人给?”张家人不可能自个补上。

说起这些,丁管事老泪留下来,拿袖子抹了把眼泪道:“姓张的把那些田地都强行分给了我们留下来的人,我们不种也要收租金,不给的话,他就带了人上门抢,这几年庄子上的人种的地越来越多,余下的粮却越来越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