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意味着什么,程江水很清楚。

听到了背后的声响,程江海偷偷抹掉了眼角的泪痕。

程江水面色一苦,黯然地叹了口气,轻轻地坐到程江海的身后,柔意绵绵地说道:“江海,跟姐姐说会话好吗?”

好一会,程江海才放下笔,缓缓地转过身来,只是依旧耷拉着脑袋,不敢去看姐姐,或者不想让姐姐看到他红肿的眼眶。

看着程江海难过的神情,程江水也不再秉持那种与家人们同样怨愤冷漠的语态。

或许此刻的她已经想了个通透,如果非要将母亲病倒的罪责,全部强加在这个顽劣的小弟身上,似乎太偏激、太不近人情了。

何况母亲已经病重在床,这个家再也经受不起任何变故的冲击。基于此,与小弟的谈心便迫在眉睫。即便是程江水清净淡雅的脸庞,实在显得有些憔悴,也只能强打起精神来,温言温色地面对程江海。

“姐回来好些日子了,也没和你好好说说话,你不要怪姐,姐心里也有怨气啊!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弟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,你也不能怪大家那样对你,实在是你让关爱你的人太失望、太伤心了。”

姐姐柔柔的声音,就像一股股甘甜的清泉,缓缓地滋润着程江海早已干涸破碎的心灵,那一道道痛彻心扉的创伤,也变得缓和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