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总算明白不过十七八岁的上等兵为何一说就哭了,那不是因为太娘,而是,太疼了。

心太疼了。

一个步兵排四十多号人,仅存两人。

朝夕相处的兄弟,一下全没了,换成谁,不得疼得肝肠寸断?

这些情感,换成24小时之前的他们,或许不会理解,但经历过生死之后,他们对战友袍泽之情却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宝贵。

乌鸦拼了命,也要烧了日军的装甲车救下本已经死定的王老实,更是给现场能看到的所有保安团一营官兵们上了一课。

不是因为战友,不是因为他们舍命相助,或许,保安团一营能活着回到这里的,不会超过三分之一。

“你们这些瓜皮懂个球啊!你们在街区,可以利用熟悉的地形和日本人转着圈打,打不过跑了就是。”桃子原本努力压下的泪水被钱大柱一句‘只剩下我们两人’给引得再也压制不住,泪水奔涌而出的同时情绪也有些失控,嘶声怒吼着。

“可我们往哪儿跑?日本人疯了一样跟着他们的炮火向我阵地进攻,我们只能呆在阵地上,我亲眼看见一发炮弹落在排长旁边,还隔着五六米啊!我们排长一米七的大个儿就跟片树叶一样,飘出去十几米。等我跑过去,人早就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