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贤捋须,故作难色道:“《天命论》论天命,《过炎论》论仁义,二者皆言之有理,言之有物,皆是千古鸿篇,实难分出胜负。不过,外臣方才看玄真大师一直在提笔批注,倒想先听听玄真大师的意见。”

老奸巨猾!

周耕读听了他的话,不由暗骂一声。

二十多年前,李贤是高丽王派到大兴国子监求学的,年少时虽比不得柳公卿兄弟那般出名,却也算得上是满腹经纶。

凭他的学识,自当能听得出,这两篇文章中,《天命论》无论是立意还是文采,都稍逊一筹。

尤其是立意,龙皇的成败,岂能用一句兴于天命、亡于天命一言以蔽之?

李贤说分不出胜负,根本是睁眼说瞎话,看来是既不想得罪大兴,又不想得罪白国,

高丽以前是大兴附庸的时候是何等忠诚,而今却在白国和大兴之间左右摇摆不定。

这让周耕读隐隐觉得有些不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