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朝中,他既不是白党,也不是赤党。

他是矛盾的中间党。

他知道夷人只是温水煮蛙,早晚会对大兴下手,若要对抗夷人,就得扩军,重整武备,大肆提拔将领。

可是碍于祖训,他又怕武将的兵权过大,会危害到皇权,于是屡屡安慰自己,如今还不是时候,再等十年二十年,等大兴国富民强,等大兴有位英武的陛下之时,再考虑北定中原之事。

但今天这件事情,王曜和王景的态度却让他瞬间醒悟了。

即便大兴再富有,若没有足够的武力,在夷人眼中,也只是肥硕的羔羊罢了。

而这些武将,也并非全是见钱眼开之辈,其中不乏忠义之徒。

“死有何足惜?被夷人辱国,方是奇耻大辱!你们的诗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!还不如不识字的柴大郎!”

周耕读有心向柴世夏道谢,却又拉不下脸面,又痛骂了文官们几句,便进了殿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