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秀娘的心又提了起来,她抱着三子凑近,急迫道:“怎么会有问题呢?这是牙行一位姓赵的经纪亲笔所写,就在半炷香前,还有户部的官吏做中人,一同签字画押了的。”

这时,他们一行人中又出来一人,诧异道:“这位大娘子,你方才说是牙行一位姓赵的经纪?”

睡得正熟的三子似乎觉得有些吵闹,在睡梦中瘪了瘪嘴。

柳秀娘也顾不上哄他,手忙脚乱地比划了一番道:“正是,那人是个四十来许的男子,留着一把山羊胡。”

“这就更奇怪了。鄙人曹典,是城西牙行的经纪。”

曹典是个只有二十来岁的青年,做儒生打扮。

他拱了拱手解释道:“鄙牙行主管城西厢十六坊的房屋买卖、租赁,共有牙人二十二人,不巧,一位姓赵的都没有。”

曹典说着,又看了看契书,摇头道:“这章子边缘模糊不清,一看就是私人伪造的,恐怕大娘子是被人骗了。”

柳秀娘眼前一花,险些站不稳。

她是吃过苦、操持过生计的人,知道十万两银子的分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