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江水一早就赶了过来,掏出自己的存折递给了营业员,这里面有着自己六七年来攒下的工资。

“同志,我取钱!”

“好的,你取多少?”

“嗯,都取出来吧!”程江水没有丝毫的犹豫。

出了储蓄所,再低头看看存折上那无限接近零的数字,她微微蹙了蹙柳眉,也顾不上惆怅感叹,骑上车就往医院赶,该买的药,可是一份都不能落下。

出发前,程江水还做了个细致的分类登记,这是职业的习惯,也能有效地节省开支。

买好了一个星期的用量,整整一个大纸箱。多了不能买,家里也没有什么冷藏的存储设备,时间长了,药效就没了。以后,自己注定就是药房的常客了,大不了经常性往来。她费力地将药品器材绑在自行车后,晃晃悠悠地驮着回了家。

进了门,第一时间冲进里屋,看着母亲依旧纹丝不动地躺着,毫无异样,这才擦擦额头的细汗,嘘出了一口气来。随之柳眉儿微微下沉,眉宇间一片难掩的伤感。

叹息中转过身去,将药品一一放置到位,开始准备母亲常规性的灌食、输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