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栈后院拐角的一间客房里,杨华梅姑嫂看着面前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,瞠目结舌。

距离杨华梅上回去县衙探监,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,红梅整个人已经瘦到脱了相。

床上被褥皱巴巴的,床前地上摆着好几只痰盂,还有打碎的碗片,掉落的头发……

各种污秽物混合在一起,说是客栈提供给客人下榻落脚的客房,可却跟猪圈相差无几。

“我的天,这人咋还掉包了呢?”

栓子大姐见到红梅的日子更远,上一回见到红梅还是在白梅斋鼎盛的时候。

红梅穿着鲜艳的红裙,画着淡妆站在柜台后面拨弄算盘。

乌发堆成的发髻上面插满了银晃晃的朱钗首饰,脖子上,耳朵上,手指头上,点点珠光,亮瞎了她的眼。

这会子再见,蓬头垢面,就剩一层薄皮包裹着一副骷髅架子了。

眼窝深陷,眼睛周围一圈黑,嘴角乌青,头顶死兆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