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,空气中像是有一阵凛冽寒风拂过,席间静得死寂。

南行知脸色透着一种不正常的青红,像是心头最难堪的一角被戳破,让他作为一个男人以及一国之相的尊严被狠狠地踩在了脚底,难堪狼狈,无地自容。

此时若有可能,他当真是杀了元氏的心都有。

“元氏。”年轻的皇帝陛下开口,低沉的语气里透着几分不悦,“大周严令禁止买官卖官,就算你有金山银山,也买不了丞相身上那身官服。”

“皇上的意思是说,南行知的丞相之位是凭自己实力坐上去的?”南夫人漫不经心地挑眉,语气闲适平淡,“这一点妾身承认。可皇上也不要忘了,南行知从踏入仕途之初,就是妾身在供他吃穿用度,他所读的每一本书籍和使用的每一套文房四宝,皆是妾身供他,若没有妾身的金山银山,南行知连帝都城门朝哪个方向开,只怕都不知道。”

唇角微挑,她淡笑:“金山银山买不来官服?皇上何不问问南行知,若没有我的金山银山,他今日能否坐上丞相之位?”

南行知脸色僵冷似铁,不发一语,沉默得像是一尊木雕。

“姐姐,你别太过分了!”李氏咬牙,“今日非要让相爷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,你才高兴?”

南夫人连眼角都不再施舍给她,只淡淡道:“人必自侮,而后人侮之。你家相爷今日之难堪,根本是他咎由自取,跟旁人无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