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赫雅目光微微一凝,抿紧了唇,下意识望过去,就见那管事已经脱了力,伏在地上瑟瑟发抖,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。

他助纣为虐,固然有错,但罪不至死。沈家一手遮天,谁又敢在宛城内说一个不字呢?

“别……”她终于肯回过脸来,微微蹙眉,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,“又不是他欺负我。况且今日金吾卫出没,人尽皆知,若是他真……陛下三思。”

谢桀听出她的话外之意,轻笑了声,指尖捻动念珠,语气漠然:“朕的名声,还差这一点半点的么?”

“可是我在意。”阿赫雅脱口而出,又似察觉不妥,连忙止住,眸里带着几分水色,潋滟生光。

在、意。

谢桀把这两个字抵在舌尖品了品,眼中暗色闪烁,半晌,轻笑了一声。

阿赫雅以为他在笑话她,脸上顿时飞起一片红霞,又羞又恼,急急补了一句: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陛下圣誉,凡大胥子民,自然都放在心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