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沉默,气氛冷凝。

何相到底沉不住气了,率先开口:“臣教子无方,致逆子当街纵马,伤及无辜,请陛下降罪。”

大街纵马,伤及无辜?

好轻飘飘的一句话。阿赫雅抿唇,眼底闪过冷光。

要不是她看过谢桀桌案上林衡弹劾何相的奏折,还真当何相的好儿子是年少狂妄,纵马长街,只需小惩大诫了。

偏偏林衡的弹劾奏折写得触目惊心:何相之子何耀祖,醉酒纵马,于闹市踩踏无辜,重伤十七人,死者三人。

当初那个当街调戏卖花女,被斜街扭送京兆府的纨绔何耀祖,不但没能收敛霸道的性子,反而变本加厉,将人命视作蝼蚁了。

谢桀冷笑了一声,重重将林衡那封弹劾奏折扔到何相头上:“何相,你可真养了个好儿子!皇城根里,天子脚下,纵马踩踏路人为乐?你何家当真一手遮天,生杀予夺了啊。”

何相只一眼就看见了那字字诛心,仿若泣血的弹劾,心下一沉,猛然叩首:“逆子醉酒失态,神志不清,以至伤人。臣已经将人拘起来听候发落了,恳请陛下看在臣一片忠心为国,多年苦劳,又只此一子的份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