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才人,连留在山脚看管东西的小宫人都说,你早就取了披风走了——中间的那段时间,你在哪儿?”金珠咄咄逼人。

她握着自己的手臂,撕裂的疼痛提醒着自己险些就没了命。

柳寄书回答不了。她就是用这段时间去收买了小乞丐,又故意拖延时间,免得误入了火场,把自己搭进去了。

她只能泪涟涟地望着谢桀,希望可以讨得他一点怜惜:“妾毕竟是妃嫔,不是奴婢,何时走过这样长的山路?德妃娘娘要妾步行随她上山转签,又要妾跑回山脚去取披风,妾实在走不动路……”

她咬牙:“妾确实偷懒休息了会儿,可若凭这一点,就说妾是这场大火的幕后指使,妾实在不能认!”

谢桀看着她脸上的倔强,忽然轻笑了一声。

“演得不错。”他敲了敲掌心,漫不经心道,“周忠。”

周忠立即恭敬地上前,双手呈上了一个破碎的幕篱。

他瞥了柳寄书一眼,皮笑肉不笑:“柳才人,这是金吾卫在山下找到的。”

“用的是江南进贡的上好的柳烟纱,编织技法也是宫中特有的。”周忠的语气轻描淡写,却像一柄重锤,落在柳寄书的头上,砸得她脸色巨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