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少前朝自诩忠心耿耿的将领,在谢桀手下,连一个回合都没能撑过去。

如今竟然用在一个小小的太监身上。

周忠不敢再想,眼观鼻鼻观心,应道:“是。”

谢桀垂眼,看向阿赫雅。

阿赫雅已经昏迷了过去,脸色惨白,发丝被湖水浸湿了,紧紧地贴在她脸上,显得十分狼狈,却又带着一种惊人的美。

琉璃易碎,彩云易散。美好的事物被摧毁时,又比长久存在,更能折人心魂。

谢桀眼神晦暗,半晌,抬腿向琼枝殿走去,连一个眼神都没落到宫人们身上:“宣太医令过来。”

琼枝殿中自然又是乱作一团不提,谢桀盯着太医令诊完了脉,让柳奴好生照料着,便转头进了地牢。

地牢中。火把的光照亮了潮湿长着青苔的墙壁,各色刑具被血浸得久了,镀上一层黑色。烙铁在火盆中烧得通红,一旁放了桶盐水,里头泡着长鞭,倒刺上还沾着洗不清的碎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