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号子里的“新兵蛋子”,沈天和十分懂规矩,也十分知趣。

蹲号子这玩意,最不值钱的就是尊严,来了这,管你外边多大的手子,头

x33铺就是老大,管教是队长!白天踩缝纫机(有些地方还是种田,但多是西北地区,五溪属中南部城市,九十年代最后期,五溪基本上已经没了种田这个说法)队长最大,晚上到号子里,刷马桶洗袜子唱小曲也得忍着,一切老大说了算。

在这里,一切都是论资排辈,在这不到三十平的逼仄号房里,住着不下二十号犯人,但只有八个床铺,只有头铺和他的心腹能睡床,剩下十二个人,通通打地铺,俗称大通铺。

沈天和是前一天来的,住的地方离便池最近,那便池跟农村的旱厕也差不多,基本上晚上睡觉的时候,必须得闭着嘴巴,否则指不定啥时候就有尿嗞你嘴里。

看守所和监狱不一样,监狱相对严格些,但看守所分人,看守所有死刑犯,也有刑拘的、羁押或延长羁押的,这部分人可以有免于劳动的待遇。

沈天和这个案子,目前还没正式立案,他的身份还存疑,还有很多变数,所以,沈天和来了这里,压根没有争老大的想法,就寻思着能平稳待个十天半月,然后就出去了。

闲言少叙,八点多的时候,犯人们基本都回到了自己的号房,八号号房里,乱哄哄的。

有的抠脚丫子;有的手里拎着一条四角裤衩,双手抱着床根,满脸陶醉的跳着床根舞;还有人贴着墙,绷着身子,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贴到大腿上抓虱子;也有挺另类的,就躺在床上,身上盖着被子,一只手里拿着本皱巴巴的泛着黄黄褐褐的小本子,聚精会神的看着,空出来的右手就伸到被子里边捣鼓着,这种人大伙一般也不打搅,只看他小腹上盖着的那被子起伏的频率就知道在干着啥事儿。

总之号房里个个都是人才,气氛火爆,只要别太出格,管教一般不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