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缘君缓缓走到椅子边上坐下,端起案上的茶水,轻轻吹了一口气,故意将他晾在一旁。

一刻,两刻……

直到枳实都有些站不住了,脚不自觉地在地上磨蹭,脸色也白得不成样子,谢缘君才笑了一声,放下了茶盏。

“叫你留下来,原也没什么事情。”谢缘君望着枳实,眼中一片凉意,像极了刚化冻的溪水,夹杂着冰凌,“只是想问你,方才你说的,琼枝殿也要的药材……是哪一位?”

太医们要出诊,从来按着方子取药送药,甚至替一些居所不便设药炉的采女们煎药,都是小药童们亲力亲为。

枳实听到这个问题,便松了口气,小心翼翼地抬眼,极快地观察了谢缘君的脸色:“是……紫草。”

“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。”枳实脸上挂着笑,还当谢缘君是因为自己的抱怨而发怒,连忙解释,“只是近来采买的量少了,不如以往宽裕,既然两宫都要,御医院自然也都能给出来的。”

谢缘君微微垂眼,提着手帕,按在了唇边,似是沉思:“今日我才见过阿赫雅姑娘,并不像身体抱恙,这喝的是什么药?”

是药三分毒。

阿赫雅精神饱满,面色红润,既不是身患疾病,也不像身体虚弱,得长期调养,那又何必凭白灌自己一碗苦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