羿曦用毛巾轻轻擦拭小可额间细碎的汗珠,他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脸庞。

他小心翼翼,轻轻的摸了一下。她肤若凝脂,皮肤中带着光泽和弹性,毫无瑕疵。她长长睫毛微微颤动,似有晶莹的泪滴倏然滑下。

小可白皙而小巧的手紧紧握成拳,护在胸前,身体略微颤抖,蜷缩成一团,似忍受着难以描摹的煎熬和苦楚。

天花板上的白光灯冷冷的打在她的身上,反射出斑驳的光影,使她笼罩一层神圣的光辉,好似她是一个手术台上即将任人宰割的祭祀圣品。

他看见落在她身旁的垃圾桶里有几个凌乱的针管,里面已经空了,但是针头和针筒上还带着暗红色的血迹。

他不自觉的单手钳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,他稍有一瞬的恍惚,眼眸轻眯,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,不得不承认,她很美,美得让人忘记了呼吸。她救了他,他欠她的,不知道怎么才还得清。

与此同时,小可在做一个噩梦。

血液从小可的身体被抽出后,她突然感觉到一阵空虚,仿佛身体里什么东西和她分崩离析,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苦,似乎身体的痛楚将把她撕裂。

各种支离破碎的画面和声音,她眼睛看到的,耳朵听到的,鼻子嗅到的,还有昏迷的时候潜意识里接收到的,像闪电一般,在她的大脑里不断快速的错综复杂的交织——

卡伦那张毫无血色阴云密布的脸,雪吉儿憔悴的面孔上那璀然一笑,坤灵那如毒蛇一般的笑容,神脑计划几位发起人的照片,巫师会里倒在扶手椅中奄奄一息的骏骐巫师,谷神星g29号坑洞四通八达暗无天日的洞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