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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一声“波西米亚”叫出去之后,林三酒觉得自己好像正活在一场梦里。

她看着那一头毛茸茸的金棕色长发忽然往上一抬,像是松鼠听见有人磕开了个花生,但却疑惑着顿住了没动——林三酒又叫了一声:“波西米亚!我在这儿呢。”

慢慢地,波西米亚满腹迟疑似的转过头,露出了一双晶亮亮的眼睛;一看见林三酒,顿时“啊!”地一声跳起来,食指颤颤地指着她,嘴巴张着,仿佛有许多话要说说不出来,结果又“啊!”了一声。

“啊什么啊,”林三酒简直哭笑不得,“是林三酒,你已经把我的名字给忘了吗?”

下一刻,就好像是一场被加速播放的电影似的,快得连她都没反应过来:波西米亚四下看看,拔腿就冲了过来,好像跳房子一样,从“人行道”之外纵身一跃,卷着一股风落在眼前地面上,险些撞进林三酒怀里。

“净喜欢说些废话,”波西米亚站稳脚后,看上去又烦又高兴又惊奇,可惜脸只有一张,不够那么多表情分的,“你说我能不能忘?”

林三酒嘿然一笑,只觉胸中好像塞了一大团云朵,而且这云朵越来越涨、越来越轻,快要带着她一起升上半空了。要不是怕挨骂,她倒真想顺着头发使劲抹波西米亚几下,最好抹得她眼角都跟着一起朝额角吊上去,就像以前抹猫那样。

波西米亚仿佛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似的,往后退了半步,戒备地看了她一眼:“你那脸是怎么回事?”

林三酒摸了摸自己的脸。“不好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