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三酒想到这儿,回头看了看狭窄安静的实验室。镶在地板上的长条金属台面,黯淡地排列在昏暗视野中;几台x光机沉默地立在身后不远处,仍旧站在红脸人把它们推开时的位置上。

“它们太大了,能把门口都堵死。”意老师说,“怎么这儿连把椅子都没有?”

结果还是不得不用上尸体——她把金属台下方的警卫尸体拖出来,打开门,把这个曾经也心怀希望的人用作门挡;整个过程中,她都没忘了要避开房间门口,尽量不与它对个正着。

等一切都安排好了,她站在门侧,撤掉了【防护力场】。

意识力从身体表面上褪了下来,就像是从海里站起来时,海水从身上哗然落下一般。当潮水消退时,林三酒同时也感到有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背上。

“撤掉了呢。”一个轻轻的、叹息般的声音在她耳旁说道。

在这四个字传进耳朵里的时候,一切都已经太晚了;那只手上猛地爆发出一阵不容抗拒的力道,将她一把推进了门里——门是朝右开的,被尸体挡住后,她自然而然地选择站在了门框左边;当她突然被身后的人推进门里时,她甚至没有一只左手来及时扶住门框,就踉跄着跌了进去。

在这半个呼吸都不到的瞬间里,林三酒唯一及时做出来的反应,就是重新打开了【防护力场】——门“咚”地一声,重重地在她身后合拢了。

“快出去!”意老师尖声叫道,“有东西在不断侵蚀【防护力场】,你的意识力顶多只能再坚持几分钟!”>

林三酒翻滚着从地上爬起来,差点一脚踩上红脸人的小腿;她猛扑向了门口、身子撞出了一声闷响,却怎么也摸索不着门把手。再一看,她不由屏住了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