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陆本以为自己也没什么想做的,可是被她这么一提醒,却发现浮起心头的太多了。等把影子殿堂的事处理好之后,他可以找个平稳的世界,建一个小木屋;他早就想要那样一间小木屋了,坐落在树林与湖泊之间,每天早上推开窗户,湖面上倒映着顶着雪尖的群山。

鸟从水面上一划而过,鹿伸开四肢从他面前跑远;刺图与林三酒坐在后院里烧烤,还有好几个他这些年来认识的朋友……司陆拿下一箱新的啤酒,扛进后院,放在桌上,刺图果然又一次抱怨起来:“就没有果汁吗?”

“说来也怪,末日传送都消失好久了,”林三酒伸开胳膊,说:“我从没想过还有一天,能过上这么自由舒适的日子。”

司陆在朋友们之间坐下,将烧烤架上的肉翻了个个儿。他回想起多年前,与刺图在阔别多年后又一次相见的事,叹息着笑起来,说:“你那时跟我说了什么来着?你都去哪儿了?我怎么竟一点也想不起来了。”

“就你这样,还敢说我脑子不好使。”刺图如今额边也带了几丝白发,即使是进化者,也总有老去的时候。

司陆每天早上起床洗漱照镜子的时候,甚至不太敢相信,镜中的人就是自己——但是他没有什么可抱怨的;他的前半生或许有波折,但他的后半生却是再顺遂如意不过的了。

但是,他却确实想不起来当年刺图跟自己说了什么。

他好像说过他钻入了鲨鱼系,没法与自己联系……但是细节,司陆都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