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头靠着一边的挡板,手一直攥着手机。

这似乎是一道无解题,她不知道正确答案,他也不知道。只能安慰自己,日子还长,谁家里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呢?她也实在不能对他苛求太多,他们是夫妻,不是对立的正方反方。

办公室里。

严均成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,正拿着钢在文件上签字。

他一字一字地着这条消息。

他们俩其实都是倔强的人,她认定了她要做的事情,谁能拦得住?内心深处,他不是意识不到自己在无理取闹,如果她真的顺从了他,对陈母不管不问,那她也就不是她了。

尽管如此,他还是难掩心中的愤怒--并非是对她,而是对他自己。

他愤怒自己无法冷若冰霜到底,直至今时今日仍然畏手畏脚,明明有很多种办法让这些人不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,他做得到的,但他偏偏放任自流。

他愤怒自己无法包容温柔到底,明明知道只要他说一句听起来好听的软话,不仅他们之间凝重黏稠的气氛一扫而空,他还会收获她更深一层的意,但他偏偏连装都不愿意装。

严均成心情烦闷,将手中的钢往桌上随手一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