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也不是一生下来就知道自己有多少内脏和骨头,又分别在什么位置,以什么形式运行的吧。我也是一样,哪怕是对于自己的事情,也不是无所不知的。”她这么对我说,“但要推测还是能推测的,这或许是因为我在你原本的命运之外吧。”

“在你原本的命运里,你根本没有可能觉醒真灵之力;非但如此,你连成为术士都没有可能。但是与‘它’的邂逅使你的命运本身发狂了,以至于让塞壬之刃这一不可能诞生的武器诞生了……”她继续说,“因为是处于你的命运之外的力量,所以便有了外在之物的形态,这也说得过去吧。”

“这种说法也太不靠谱了吧……”我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。

“那么……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呢?还是说,你更加希望我这么对你说——”她说,“其实我是‘它’的善良面,在邪恶的‘它’破灭之后,善良的我终于解放,并且寄宿到了你的身上,继续支援着你。”

“绝无可能。”我不假思索地说,“‘它’怎么可能会有所谓的善良面。”

她点头:“正是如此。它不知善恶,更加没有善良面和邪恶面的说法。这种比喻反倒是更加适合形容现在的你和过去的你。”

“你说得好像我现在是个善良的人。”

“相对而言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转过身,在街道上行走起来,同时好奇地观察着两边。

似乎对她来说,哪怕是在梦里,能够像这样以人的身体行走在街道上也是相当新鲜的体验。我有意配合她的步速,跟在她的后面,好让她能够看得清楚。

虽然口头上还在表达怀疑,但我心里已经相信了,或者说是逐渐地“觉察”到了。虽然无法用语言说明具体的逻辑,但她确实是从我这里延伸出来的某种东西,是我的真灵之力和半身。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氛围里,我感觉到了某种在深处与自己特别相似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