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道童扫着砖缝里的薄雪,看了一眼旁边孤零零的菜畦,藏不住心中憋闷又说了起来:”师父,为了和空明大师斗气,您用的着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吗,虽然在贺朔郡佛门昌盛,但我们道家还可以混口饭上,您好好的一个观主不当,偏偏卖了道观,一路好施北下,银钱都洒了干净,若不是遇到好心的萧小娘子,恐怕我和您真的会冻死。”

打坐的逍遥子睁开眼睛,看向屋檐下的蜘蛛网,摇头笑道:“小小道童,可笑可笑。”

小道童的脸都气红了:“师父!”

逍遥子环顾四周,继而点头道:“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金玉观啊。”

他站起身,看向最小的徒儿背手道:“我说你无知,你还觉得冤枉?”

小道童撇嘴:“师父,您欺负人。”他抱紧手上的扫帚,眼泪瞬间冒出来了:“您知道的,我就是不想离开贺朔的上清观,我们就像以前那样不好吗?”

逍遥子招手让小道童上前,道童擦擦眼泪走到师父身边。

逍遥子轻轻的拍了拍道童的头,这一路走来,最小的徒儿却吃苦最多,想到这,语气不免怜了几分:“傻徒儿,河西已经乱了啊。”

“上半年开始,贺朔郡郡守就换成了戴成功,戴成功是谁知道吗?”逍遥子看向懵懂无知的徒弟,怅然道:“不知道也没关系,你只需要知道他是幽州节度使的人就是了,不仅如此,河西的营丘,郢城,寿春,安邑上层都发生了人员将领的调动,特别是安邑将领,据说被河西节度使高芝当成了刺头,杀的杀,降职的降职,已经死了不少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