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姆在后方扯开嗓子喊道,但这句话却好像一点儿也没有传进他的耳朵里;余渊大步走出车厢,仅仅几步之后就被灰雾彻底吞没了。他消失踪影的地方,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、翻滚的、灰蓝色的雾。

林三酒心中一跳,随即眉头又徐徐松开了。

除了时不时浮现起的挣扎矛盾之外,她一点儿也不为余渊感到害怕,焦虑,或担忧。

就像……就像是将麻醉剂注入了血管后的那种平静感。

“米姆,”斯巴安的侧影映衬在窗外雾色下,好一会儿终于开了口。他的声音很低,很温和:“你应该很清楚,我现在随时可以将你甩出列车去……对吧?”

男孩咕咚咽了一口口水。

“我、我知道……长官或许不认识我,但我曾经跟您出过任务,见识过您在战斗时的……威力。”

他说话时,飞快地瞥了一眼林三酒,又立刻缩回了目光,双手却将二人攥得更紧了。他没有打开自己的进化能力,也没有用上特殊物品,只是用他本身的力量、用那两只瘦小的手,死死抓着他们的胳膊。

“所以,你宁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,也要拦住我。”在散落的金发下,斯巴安用那双碧绿得惊人的眼睛,轻轻扫了这男孩一眼,似乎困惑了:“为什么?”

“为什……因为……因为您是我们的长官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