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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时迟,那时快,季山青的话音才刚一落,从包围着他的人群里就闪电似的射出了一只手。当林三酒目光一跳时,那手已经一把抓住了礼包的领口;他才刚刚惊呼了半声,就被身后那道迅猛沉重的力量给拽出了人群。

盘子与四根烤肉串蓦地飞入了夜空里。

林三酒早已像炮弹一般划过了半空,朝抓着礼包的那人直扑而去;她双脚一砸入沙地里,天地间登时掀起了高高的沙浪,暴雨似的兜头浇了众人一身,一时间眼睛全被沙子给迷住了,刺痛得什么也看不清——唯有她自己早在落地的一瞬间就闭上了眼睛。闭眼前那一瞬间的记忆,鲜活得如同导航图一样,将面前二人的位置清清楚楚地标示了出来。

在细密如柱的沙雨之中,她蓦地探出一条灵蛇般的手臂,从一侧朝那人头上拍去。

那人一条胳膊正圈住了季山青的脖子,在卡住了他的同时,自己的脑袋也等于是被固定在了一个范围里。他的反应也算极快了,刮起来的尖锐风声刚一灌进他的耳朵里,他就急忙松开手朝后躲——可惜他面对的是林三酒。

林三酒在暴怒之下发出的速度与力量,连脚下大地都会为之颤抖。她完全忘了要像以往一样留几分力,浑身血液都急速涌进了那一条胳膊里;当她的手掌终于拍上了那人迅速往后退的侧脸时,骨骼与皮肤纤维一起断裂了,血珠登时扬进了半空里。

总算是他后退得还算及时,半个脑袋才没有被一巴掌打飞。礼包咳嗽着扑向了林三酒,仿佛也把她的理智也一起带回来了;她睁开眼睛,礼包扑进了她的胳膊里,她抹了一把脸,这才看清楚地上的人是谁。

虽说半边脸上都已经皮开肉绽、露出了白骨断茬,但另外半副灰沉晦暗的脸上,一只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季山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