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明白了吧,”她以手一抹桌子,重新将它拿了出来,说:“汉均根本没有必要畏罪自杀啊。扔海里干什么?本来就是,谁都不可能人赃俱获地逮到他……不管他以前是不是进化者,现在他都是公民了。缺了最关键一环证据,律师有很大辩护空间,哪怕最后还是要坐牢,他也没有理由会宁可死掉……”

韩岁平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。在这种细节上,他就能感觉自己与她仿佛是两种不同的生物了——真不知道她出身的世界是什么样的。

林三酒迎上他的目光,自己也怔了一怔。“哦,对,你们情况不同。行不通的,是吧。”

她抿起嘴,目光转回报纸上。“到底发生了什么呢……”她像叹息似的轻轻说道,“或许他老婆知道……”

总的来说,韩岁平对那个未曾某面的叫汉均的人,兴趣不大。他三口两口把包子都消灭了,抹抹嘴,在她仍旧看报纸的时候,试了一下右边爪子——差点就能收起来了,结果一松劲儿,它又摊出来了,死乞白赖地不肯走。左边的就灵活很多,收放只需一个念头,十次里有七八次都能成功。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它们的作用,但假如把它当成武器,长鞭一样甩出去,那恐怕连金属片都能割断……

他刚刚进化,就如同一个小孩子初次走进游乐园,觉得几乎要应接不暇了;自己不亦乐乎地玩了好一会儿,他感到有人点了点他的肩膀。

“怎么啦?”他一回头,看见了林三酒的脸色,心中不由一紧。“你看见什么了?出事了?”

“不,不,没出事。”

林三酒摇摇头,眼睛却圆睁着,仿佛被巨大的震惊给震成了一片空白。她似乎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声音,组成了语言:“我刚才看报纸的时候……我……我发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