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对方有反应,她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。她蹲在门口,悄悄探头往外望去时,发现那保安又“喂”了几声才放下电话,犹豫了一下,还是站起了身。

太好了!

那保安才刚一出大门,邓倚兰立刻轻手轻脚地钻了出去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电视吸引了,就连她自己在经过时,也差点停下来跟着看一看。

新闻里居然在实时播放码头上的战况,她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,扫一眼都叫人心惊胆战——那些进化者,怎么可能在这种强度的战火里活下来?时不时,还有解说员的插播,为观众介绍这种“具有危险能力的不法暴徒”的来龙去脉——看来进化者的事,是准备要公开了?

她强忍住自己多看几眼的冲动;等她绕进后院里时,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裂了。>

除了从天边不断传来的轰鸣之外,后院里一片寂静,大门自然也上了锁。乌云沉沉地压在头顶,好像随时会砸落下来压塌大地;远方天地间不知何时鼓起了狂龙一般昏黑暴躁的数道风柱,盘旋着,仿佛要将人间从地面上刮下来似的——离得这么远,邓倚兰都被强风给吹得黑发飘舞、衣衫猎猎作响。

四下一望,连一个人都没有。她赶忙躲去院墙底下避风,忽然感觉到有人在她肩上一拍,几乎把她的魂都拍出躯壳——邓倚兰差点发出一声惊叫,转身一瞧见来人,立即将惊叫吞回去,小声说:“张叔!”

张叔往常没有什么表情的那张脸上,如今也因为激动紧张而一阵红一阵白。

“出了点问题,我只好来这儿等你。”他四下看看,把邓倚兰拉进摄像头的死角里,低声说:“我本来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……你听说了吧,今天戒严。”

邓倚兰赶紧点点头。“码头上和进化者打起来了,那辆卡车不会有了,”她带着几分无措地问道,“我们怎么出去?难道要爬墙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