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不照镜子、看不见脸上红痕,一切都和以往似乎没有任何区别。

按照往日习惯,乔元寺打开了下学期的教材和讲义,准备继续备一会儿课。樱水岸毫无自觉,登堂入室之后压根不把自己当外人看,偎在她身旁的沙发靠垫上看电视——别看他脱离人类社会已久,却一点儿也不耽误他欣赏情景喜剧,偶尔要换台时,还抱怨一句“你这个世界怎么连电视遥控器都还没发明出来”。

过了一会儿,他起身关掉了电视,回来的时候,坐在了乔元寺对面的茶几上。

“抬头,”他低声说。

乔元寺慢慢地抬起了头。

“嗯……没变。你怎么了?”樱水岸观察着她的脸,近乎平静地问道。“自从你打开这本讲义,十五分钟了还没翻过页。”

乔元寺张了张嘴。她直到今天才知道,原来恐惧也是分成了这么多种的——在高速公路上时是一种,此刻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种。她的世界,可能真的要化作碎片被急流卷走了,而她没有一点办法。她为了维持正常所做的努力,全都没有意义。

“我……”她嘴唇颤抖地说,一颗眼泪掉了下来。“我看不懂了,这是我自己备的课,但是我……理解不了内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