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行李生扶着她的胳膊,帮她站起来的时候,自然也就帮她挡住了一部分安全兵的目光。谢风赶紧倒吸一口凉气,一手捂住半张脸,另一手将房卡给了行李生,含含糊糊地呼痛:“撞到下巴到脸这一块了,好疼啊……我能不能走了啊?”

这实在不算是什么高明办法。要是对方仍旧认出了她,她保证要变成整个安全部下半年的笑料。

安全兵的目光,在她被遮住一半、被“痛苦”扭曲了另一半的脸上扫了好几圈。

毕竟过去了一年,谢风很清楚自己瘦了、黑了,发型也完全不同,因为被一群安全兵殴打过,鼻骨还有点变形,再说,照片也不够清晰。

“证件呢?”那男人问道,“给我看看。”

“我没带啊,要不我一会儿再拿下来。”谢风的眼泪说来就来——她近两年都是这样,要哭随时都能哭出来,没一会儿就能哭得抽抽噎噎的,脸都全涨红了,自己都能感觉到她把五官扭曲得厉害。“摔得好疼啊,我能不能走了?”

那男人深深皱起了眉头。

男人看见女性哭的时候——尤其是哭得很丑、或歇斯底里的时候——总有点避而远之的意思。

在谢风一颗心被紧紧攥住的时候,安全兵有点不耐烦地抬了抬下巴,说了一声:“走吧。”